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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從國外留學完回來,想說在台灣找份工作賺錢,但是卻遲遲找不到好工作可以勝任,不過在因緣際會之下,找到了間木造餐廳。

 

餐廳離市區有點距離,剛好自己也找不到落腳的住處又懊惱三餐該如何著手,還好這間餐廳有員工宿舍以及包吃包喝的福利。

 

打工的第一天,老闆要我先把行李放在員工宿舍的客廳,因為三樓的客房還沒整理好。

 

員工宿舍,位於餐廳旁。原是老闆自己的私人住宅,因想招攬員工來店裡打工,所以把三樓裝潢成客房樓層;整棟三樓透天厝,一樓是大廳,二樓便是老闆住的樓層,而三樓就是員工住的客房。

 

放好行李後,我已小跑步的方式跑回餐廳,聽候老闆差遣。

 

整間餐廳我的活動範圍就是吧檯跟客人的座位區,唯獨吧檯後面的廚房,老闆嚴禁我進去幫忙,說只有他可以進出,甚至進來打工的第一天,餐廳環境介紹也把廚房的部份省略掉了。令我不禁懷疑,是不是廚房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算了,反正我也對那沒興趣。

 

穿著黑白相間的調酒服,站在吧檯內跟著老闆練習操作所有作業流程。不過因為已經有練習了兩個多禮拜,一些操作上的技巧都熟練差不多了。

 

我跟老闆兩人從早上開始營業後,練習到下午,中途不時有幾個客人來店裡用飲料,老闆想說趁這個機會,讓我多多累積經驗做做看。

 

傍晚時分,外頭突然下起了雷陣雨,原本是火紅色的雲霞,卻漸漸的被黑雲吞噬,讓人不禁誤會已經夜晚了。

 

「轟隆隆──!」

 

雷聲不時轟轟隆隆作響,催促著還在陸上的行人快快回家。

 

在我身旁的老闆看了看外頭的雨勢,又看了看店內已無客人的桌位。思考一會後,便轉頭跟我說,「我說啊,看雨大成這樣,應該是不會有客人上門了。今天就告一段落吧。」

 

「好的,老闆。」我放下手邊的工作,開始俐落的關閉所有吧檯內的用電器具。

 

從我這個位子遠看黑漆漆的店內,不遠處的牆面上,唯獨一盞小夜燈還亮著。

我曾經問過老闆為什麼不乾脆也把小夜燈關了?老闆笑了笑,便憶起他小時候的事情。

 

「你老闆我啊,小時候因為怕黑,所以睡覺時家人都會在關燈後,為我打開一盞小夜燈,以免我做惡夢。想想都過了那麼多年,自己都已經是五六十歲老大不小了,沒想到怕黑的習慣還是沒改變,真是讓你看笑話了。」老闆說完,靦腆的笑著。

 

老闆平常為人嚴謹,很少會把笑顏掛在臉上。想不到,老闆只是想起小時候的糗事,竟然會有這麼害羞的舉動,令我不禁想捉弄一下,「唷!老闆你也會有這麼害羞的時候啊。」

 

「咳,死小子,別以為老子好欺負。」老闆說完,立刻賞我一技『靠芭樂』。

 

「靠!」我用手掌搓揉著被『靠芭樂』的部位,「喂!很痛耶,我腦震盪怎麼辦?」

 

「是一個男人就別在那雞雞歪歪的像個娘兒們一樣。吶,給你,這是你房間的鑰匙,之前說要給你的房間,現在整理好了,你待會就把你的行李都搬進去吧!」

 

我接過老闆丟過來的鑰匙後,就先行回到員工宿舍休息了。

 

拎著一直閒置在大廳的行李,上三樓,把行李搬進老闆為我準備的客房裡。

 

從我進住員工宿舍後,在房間還沒整理完之前,我都睡在大廳的沙發上,不過說也奇怪,不曾見過老闆有回到房間休息過,就算用百種理由,比老闆還要晚進入宿舍,也是一樣。

 

我想,也許是老闆有別的房子在他處吧?

 

上三樓後,到自己的房門前,用鑰匙插進門握把後,扭開。

在門外看這房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約有五坪多,臥室寢具都還蠻齊全的。其中,有扇窗戶吸引了我,檜木製邊框,靠近還會聞到些許的檜木香,從這扇窗向外一看,原來可以從這看見餐廳。

 

聽著外頭有如交響樂的雷雨聲,想想時候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呢!東西明天下班回來再整理好了……。

 

躺在冰冷的床上,聽著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秒針滴答……滴答……的前進著。聽著這固定的旋律,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突然黑暗中有些許亮光,正緩慢的放射性擴大,從亮黃的顏色逐漸變成火紅色,亮光的範圍越來越大。原以為我在作夢,但是我的鼻腔聞到一股燒焦味,侵襲著我的嗅覺神經。

 

我立刻從睡夢中睜開雙眼,才發現大勢不妙。由窗戶外頭看去,餐廳竟然著火了!

 

我急忙隨手拿了件薄外套披在肩上,趕緊通知可能還在熟睡的老闆,下一刻,直奔老闆臥房所在的二樓。到了老闆的房門前,老闆卻不在房間裡面。

 

算了,不管了。既然老闆不在,我去試著撲滅火勢好了。

 

從後門進到餐廳後,週遭的火焰持續燃燒著,悶熱的空氣,以及令人窒息的呼吸感。

 

因為沒有事先用水淋濕,所以身上的衣物被調皮的火燄,燃燒了好幾塊。

 

從後門進入剛好通往餐廳的用餐區,看見桌椅、牆面以及櫥櫃,通通被祝融吞噬著,內部屋頂不時會落下著火的橫木,還好我反應夠快,砸下來的那一瞬間即時閃開了。

 

來到吧檯區,想不到連吧檯內部的工具,遇上無情的祝融也是無一倖免。轉身看見吧檯後方的廚房門,竟然被開啟了,是誰打開的?老闆?小偷?

 

好險大火還沒延燒到廚房,正當我右腳踏進廚房的一瞬間,嗅到一股沒來由的淡淡血腥味,我皺著眉尋找那血腥味的來源,卻意外發現廚房的地板上有扇斑駁的木板門,緊依著白色磁磚地面,木板門上還有個拉環。

 

我用力將拉環往上拉,打開木板門後,濃烈的血腥味像是找到了出口似的,朝著我的方面,撲鼻而來。

 

「嘔……」腸胃和喉嚨,受不了這麼噁心的味道,頻頻作嘔著。

 

稍微適應這味道後,冷靜的往底下一看,木板門裡面竟然有著一條深不見底的樓梯通道。進入後,階梯上處處都有因風化而乾黑的血跡,血腥味越來越重、越來越濃,彷彿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走到最後,有扇鐵門出現在我眼前,我想,這就是答案了吧?

 

我輕輕推開鐵門,是間密室,天花板上有一盞老舊瓦燈,可能因為接電不良的關係,所以一直閃爍不停。透過微弱的光線,看見許多令人怵目驚心的畫面,屍體、慘遭截隻的斷手斷腳以及分不清是哪個器官的血塊,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腐敗的屍臭。

 

「喀……喀喀……喀喀……」

 

突然聽見稀稀疏疏的咀嚼聲,聲音小到要仔細聽才聽的到。想找出聲音的出處,卻不知道從哪開始找起。

 

算了,這密室也沒說多大,跟著聲音前進,或許會找到。我就放慢腳步踏在遍地屍體上,一方面是尋找著咀嚼聲的來源,另一方面是怕打草驚蛇。

 

依尋的聲音來源,來到了右手邊的置物架,不過前方被厚重的紙箱以及堆積的屍體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用腳踢開堆積的屍體群,下一刻,我卻看見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畫面……

 

原來,那聲音是出自於老闆,而他正蹲在屍體堆裡面,啃咬著屍骨肉。

 

「喀喀……喀……」老闆像是沉溺於享受之中,完全沒注意到我的靠近。

 

當我要將手伸向他的時候,老闆突然將頭轉向我,睜大雙眼用很飢渴的眼神盯著我,彷彿要將我吃了一樣。

 

就這樣,我跟老闆兩人,一動也不動的互相揣測彼此的下一步。

不久,他看我一動也不動的,覺得無趣,轉過頭繼續享受「美食」。

 

趁著老闆的注意力沒在我身上,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後退,「鏗!」聽到聲響後我向後看,原來我是踢到不明物體,才發出響聲。正想轉頭看老闆有沒有發現時,他已經不在剛剛的屍體堆裡面了……

 

「嗚吼──!」

 

不見蹤影的老闆突然從我身後直撲而來,閃避不及,害得兩人雙雙跌於地板上,全身都沾滿了血跡,以及腥臭的碎屍肉。

 

被老闆壓在地上的我,趕快轉身,用雙手死命抵著這發瘋野獸的下巴,以免被他咬到。

 

「吼……」嗜血的低吼,像是在宣示著非得吃到我不可。

 

又是大眼瞪小眼的尷尬場面,想掙脫開來,但我的處境屬於劣勢狀態。

發瘋的老闆張著被人血沾滿的嘴,不時還會滴下被血混穢的口水,噁心無比,害我開始在思考該不該買超強力牙膏牙刷來幫老闆刷他這副噁心的嘴巴。

 

等等,我在幹麻啊!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應該要思考該怎麼把這野獸弄開,逃出這個地方。

 

突然靈機一動,挪動沒有被壓制住的右腿,往身體一縮,然後向老闆的腹部一踢!

 

「嗚……」老闆被一腳踢飛,倒在不遠處雜物堆上。

 

掙脫束縛的我,立刻起身,不管身上沾了多少污穢腐爛的東西,往出口衝就對了。

 

正要向前奔跑時,「啪!」跌得狗吃屎,往後看才發現左腳被還沒死心的老闆雙手捉住了。

 

「媽的,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我走啊?」我心裡暗譙著。

 

一陣憤怒,用右腳踢向捉著左腳的手,但是怎麼踢也踢不鬆那雙手,最後只好找找身邊有沒有尖銳的東西。

 

「有了!」伸手拿取一根斷裂的粗水管,轉身刺向慢慢往我身上爬的老闆。

 

「啊啊啊──!」老闆的疼痛慘叫,想必我這一刺,一定很痛。

 

突然……心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虐殺感,拔起了粗水管,又往老闆身上刺,一直刺、一直刺,老闆就這樣隨著有節奏的刺殺,慘叫也變著很有韻律性。

 

我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覺得這樣好好玩,從來不知道殺人可以這麼有快感。

 

良久後,這怪物被我刺得千瘡百孔,整體更是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嘖嘖嘖,我還沒玩夠呢……」看著已死的屍體,開始覺得無趣。

 

看見手上的粗水管上面沾滿了獵物被凌虐後的血跡,心裡莫名有些優越感。拿起粗水管往舌頭上一舔,當舌尖與汙穢的血邂逅後,更是有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冷漠地掃視著滿地屍塊以及剛剛被我刺死的老闆,原來自己可以這麼變態,都不知道有這個嗜好,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了。

 

發覺滿身都是一塊塊的血漬,我突然起了個壞念頭,摸著褲子,剛好有打火機,不遠處還有一桶疑似是裝汽油的桶子,不如用火把這給燒成灰燼,這樣可以湮滅證據。

 

決定之後,我走向不遠處的桶子,打開蓋子後聞一聞裡面的氣味,確認是汽油後,便開始灑向四周,將整間地下室房間搞的都是汽油。

 

我站在離汽油潑灑處還有點距離的鐵門前,右手握著打火機,看著這個令人驚悚的場面最後一眼,下一刻,把打火機丟進房間內,汽油跟火苗的接觸,瞬間產生大火,將這個汙穢的證據,燃燒殆盡。

 

踏出血腥的階梯,便關上斑駁的木板門。木板門底下的「證據」,就這樣永永遠遠的沉睡在地底下。

 

步出廚房門那一刻,眏入眼簾的是一片焦黑,四周雖然還有些火團在燃燒著,卻跟剛剛進來時差很多,所有東西都被燒成灰燼了。

 

踏出大門後,我轉身看著餐廳正在被火燃燒的景象,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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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 啾啾啾……」耳邊傳來麻雀吱吱叫的聲音……

 

眼睛瞬間張開,刺眼的陽光從床頭的窗戶,直射在我的眼中。等到適應這光線後,眏入眼簾的是房間的天花板。

 

「嗯…… 原來剛剛那是夢啊……」

 

但,這個夢好真實,血、灼熱的感覺、畏懼的感覺都還依稀存在著,想忘也忘不掉的感覺。

算了,先起身刷牙洗臉好了,今天星期五,剛好是放假前的前一天。撐完今天就可以下山去添補一些日常用品了。

 

「加油,加油,你可以的!」起身後的我,為自己加油勉勵。據說這樣做的話,工作上的效率會大大提升。

 

踏著慵懶的步伐,走到房間外的廁所;拿起洗手台上的牙膏,擠在牙刷上,抬頭正要對著鏡子刷牙時,卻發現……我的臉,都是一塊塊暗紅色乾掉的血漬,以及那凌亂不堪的頭髮。

 

「難道,那不是夢……?」我皺眉看著鏡中的自己。

 

慌張的我,立刻用清水洗淨臉上的血漬後,換上乾淨的衣物,坐在床上,開始回想著夢中的劇情。

 

「先鎮定,要冷靜才可以分析」深呼吸吐氣,等稍微冷靜後,我開始分析著。

 

「夢中有出現的場景有…… 大火燒著餐廳、謎樣的地下室、怪物、屍體…… 怪物?老闆?對!老闆!」

 

「如果真像夢中所夢的那樣,那老闆不就被我……」後果,我已經不敢想像了。

 

我匆匆忙忙的跑到餐廳外,而在眼前的畫面卻是,被大火燒成焦黑的餐廳,整體已經殘破不堪了。

 

原來夢裡的一切都是真的,連老闆也被我殺死了……

 

突然,腦中的情緒像是保險絲斷了一樣,空白,沒有想法。

 

「我該自首嗎?但是那是夢啊!那如果我不自首呢?所以它就真的是夢了!騙不倒我的……」

 

我就這樣,跪坐在餐廳門口前,喃喃自語著不知道多久了。

 

 

結束───

 

 

---------------偶是分隔線XD-----------------

終於把這篇寫完了!!這篇是關於「夢境」~

我知道結尾有點草率XD 因為想把這篇結束掉~ 但文筆不如去年(哭)
希望妳/你們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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